生命有無彼岸,我不知道。70歲,算不算彼岸,80歲,90歲,100歲甚至更長呢?但我知道,自己正一點點、一步步地向彼岸靠近,這確是不爭的事實。
記得哪位作家或名人說的,每個人的一生終將守候其生命的花開,那或是凡•高筆下熱情、奔放的向日葵,或是瞬間照亮整個夜空的煙火。我不喜歡自己是花,盡管在向彼岸靠近的一路上,我們聆聽生命花開的聲音,但它需要太多的陽光照耀與雨露滋潤。我寧愿自己是一抹夜空中的燦爛,它瞬間爆發,讓生命綻放如花,它不苛刻與奢求,它不沮喪與浮華,它不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它真誠、熾熱、激烈,它陽剛偉岸,它瀟瀟灑灑一無羈絆,也不拖泥帶水,沉悶頹靡。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上蒼賜予的,是母親十月懷胎的結晶,是生命與生命碰撞的自然體。它由此岸向彼岸游弋,如一條小魚,需要跟風浪、旋渦搏斗,需要跟鯊魚、暗礁搏斗,需要戰勝一切艱難險阻,需要積蓄巨大能量,才能一步步接近彼岸。
彼岸是一個磁場,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彼岸是它的夢想,也是它的歸宿。
此岸的生命是有限的。它日出月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周而復始循環著。在此岸,它將自己積蓄的有限能量發揮著,發光發熱,驅寒冷斗堅冰。筑路的人總是比路走得更遠,因為他堅實的雙腳就是一雙充滿力量的騰飛翅膀。生命征途漫漫,每時每刻,每分每秒,他丈量著,期待自己走得更遠。
彼岸是此岸的期待與夢想,是走在此路上的人一種內心的依托與歸宿,是生命的延續。彼岸是無量的。它能給生命以更大的空間與更多的時間,讓你歇腳與沉靜。你可以不緊不慢地審視來時走過的路,它讓你回想童年的天真,少年的狂傲,中年的執著,老年的豁達;它讓你去穿越每一片森林,暢游每一片湖泊,攀登每一座山峰;它讓你去幻想天空的色彩,吮吸土地的氣息,探索海洋的浩瀚。
彼岸給你人生做一個注腳。你是凡夫俗子,貴族名人;你是善良的,透明的,卑鄙的,丑惡的;你是英雄,是狗熊,是偉人,是小丑。
生命是有盡頭的。彼岸在召喚,彼岸在等待。不過,今天我們還在此岸活著。國學大師文懷沙說過,善是活著的理由。那么,及時行善吧,彼岸又將是不可企及,遙遠遙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