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自序詩二首
其一
八面山下溪水清,小少牧童癡丹青。
入潘樂習書與畫,從戎尤喜攜筆行。
師法造化融中西,博采眾長應創新。
北國江南勤揮毫,萬水千山養藝心。
其二
赤橙黃綠青藍紫,遨游藝海鬢有絲。
集結半生云和月,檢閱一腔情與思。
心地空明任濃淡,光陰荏苒惜咫尺。
更從江山覓勝境,濡筆潑彩譜新詩。
婺城區以花辦節,以節會友,茶花、桂花、油菜花成了婺城區合力打造的“三花工程”。中國當代畫家應青,以茶花、桂花、油菜花為題材,創作了一幅《三花爛漫在婺城》,一時傳為佳話。“三花已經成了婺城旅游形象的代名詞了。婺城的每個鄉鎮我都去過,對婺城的民俗風情,比對我自己的老家東陽要熟悉得多。”應青說,他對婺城的深情厚意都在畫里頭。他十上九峰山,繪成《九峰聳秀》,筆意深得九峰山的氣韻,是婺城最早以九峰山入畫的一批人。在古子城中,應青有一家丹青軒,忙時用來授課創作,閑時用來喝茶會友。閑情逸致好從容,這是中國傳統文人的風度與氣度。西湖畫院副院長鄭竹山說:“一位優秀之畫家,必須通達翰墨,貫之以多元藝術,而后集文藝之能,返入圖畫,成就事業。應青先生的從藝之道與圖畫成就之道,正是這個藝術事業辨證法的實踐者成功者。”應青從事文化、書畫工作近40余年,善山水、兼善花鳥人物,并及油畫、版面、水彩。于畫外,又善詩詞文章。可謂妙筆丹青應六藝。他說:“只有文化修養上來了,才能在畫里見出功夫。”
開辦書畫函授大學
應青來自東陽南下湖,南下湖是八面山下的一個鄉村。八面山,顧名思義,山有八面皆不同,孤峰一座,拔地而起,“八面山跟日本的富士山一樣,沒有其他山脈好倚靠,南朝時,大智禪寺就在八面山上,香火鼎盛。如今已經移到山下去了。”應青說。他以八面山人自號,可見故鄉情深,一日不敢忘懷。1966年,應青考上金華一中。1968年應征入伍,當過兵種美術創作員、軍校美術教員。1984年,他轉業回到金華,開始潛心書畫。在文化館期間,他發起了開辦書畫函授大學的倡議,第一期的學員就有400多人,請凌宇冰等知名畫家作為指導老師。此后,從函授大學出來成為畫家的不在少數。他的學生不敢說桃李滿天下,起碼也能夠覆蓋金華八縣市了。
“那個時候,每個文化館的干部都要聯系一個鄉鎮,做群眾文化工作。我當時挑了最遠的地方——往塔石跑。”應青說,他們自帶干糧,背上寢具,白天捕捉塔石秀美的自然風景,晚上住在塔石的影劇院里談論藝術。如此數十年,他從一個文化館員,到副館長、館長,再到書協主席、美協主席,2006年退休以后,他才真正清閑下來。“年輕時有抱負,一舉成名的念頭很強烈。到了耳順之年,才想通透了,畫自己的就好,不必看重別人說什么了。”應青說,嚼得菜根滋味長,耐得寂寞畫卷香。
“經得起歷史淘汰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這幾年,金華變化之大,可謂一日千里。應青感慨:“前些時候我去曹宅轉了一圈,發現根本認不出曹宅來了。高樓新房遍地是,幾乎都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作為藝術家,他對以往的建筑充滿感情,新建筑只重實用,讓他頗感失望。幸虧婺城歷來注重文化傳承,保護了一片片風光旖旎的山水,沙畈、金蘭、九峰,已經成了婺城的一道風景線,也是書畫家們戶外寫生的好去處。
“婺城的山水得天獨厚,我的藝術就扎根在這里。”應青說,他在兩首自序詩中,表達他對藝術的理解以及他的半生經歷,詩中還嵌入了他們夫妻的名字。“我現在只追求藝術本身,認真把每一副作品畫好。”這是應青對繪畫之道的領悟,中國清代畫家石濤在《苦瓜和尚畫語錄》中寫道,“古之人寄興于筆墨,假道于山川。不化而應化,無為而有為。身不炫而名立,因有蒙養之攻,生活之操,載之寰宇,已受山川之質也。”應青在藝術上的追索,正是追索這“山川之質”,即得乾坤之理,“一一盡其靈而足其神”。
應青能夠中西融合,西體中用,在中國山水畫中可以見出西方繪畫的技巧,頗不容易,如鄭竹山所說:“從自然的物象中攝取題材與形象,或山水、或靜物、或生活,均端以美術為載體,使之畫出感受,寫出追思,圖之本意,為金華美術寫出了一份厚重的藝術文卷,亦舒展了藝術自性的本真。”
應青說:“一件繪畫作品,大抵上有四個價值:藝術價值、社會價值、潛在價值、歷史價值,能夠經得起歷史淘汰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最大誤區:讀書讀不好,才讀藝術”
談及中國當代藝術,亂象紛呈,速成與炒作相輔相成。在承繼上似乎比前人更弱,在吸收上更有隔山之憾。學畫要學真功夫,不要作假。這算得上是應青的門規。他對青年畫家有一番勉勵的話,“一是不要浮躁,二是扎扎實實把基礎打好。”他深知當下藝術誤區太多,甚至連某些教授級別的畫家,題寫一首岳飛的《滿江紅》,竟有六七處錯誤。應青以“忽悠”二字言說中國當下藝術的紛紛擾擾,“中國很多畫家會忽悠,我們不忽悠。經不起誘惑的人很容易被忽悠,經得起誘惑的就不會被忽悠。”因此,他有一個提法,“文學永遠是第一性的,文化修養不足,只知臨摹,終究是個畫匠。”應青說,“比這個更大的誤區在于,中國當前的教育有個偏差,認為讀書讀不好,才讀藝術。導致大批畫家只知畫畫,而不知有文學。”
最讓他開心的是,他的一些小學生學員,竟然畫得比他們的美術老師還要好,以致干脆讓他們來給同班同學上美術課。有些更是學生、老師成了同門師兄弟,在他身邊學習繪畫。對于這種“藝術熱”,他也有一種警醒的認識。應青說:“不管哪個年代,繪畫的社會需求都是少量的。任何東西,多了就會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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