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樸素的詩——致飛廉
八年了,你來到這個江南之城
在校園的草坪上散步
在課上打盹,迷戀于少女們的身影
然后你畢業,找一份
不好不壞的差事
把自己當成這個城市的一員
在一次次搬家時才想起
自己仍是一個外省人
一個自己的房間,伍爾夫曾經說過
而我們都受困于此
就像木耳厭倦了雨卻不得不在雨中
但不要失望,請相信
遲來的一切更加可靠,會有——
會有一個家,布置得簡潔但窗明幾凈
那里你將像現在那樣招待我
飲酒,高談闊論
會有一間書房,即使它很小
這樣你可以在偉大的靈魂中漫游
并得到安寧
還會有一個陽臺,可以望見
下面的棕櫚樹和薔薇花叢
但這還不夠,你要永無止境地寫作
有時你懷疑這是否值得
但仍然應當寫下去
直到你老了,無法再握筆
就這樣,在你的世界中
重新去安排你自己的月亮
直到它不需要反光也能獨自存在
而我們——
仍然不過是大海中的兩個浮標
因內心的波浪而推動著自己
盡管那時,這已是一個失去了主體的比喻
靜 物
三只蘋果在一塊藍色的布料上
布料在你的桌面上,還有一個李子
一束白色康乃馨,在玻璃瓶中
安于這方寸之地,以及窗外的光線
給予的暗影之中
很難說清這些看起來是凌亂
還是出于安排。
似乎它們的命運仍然取決于你
你是一個畫家,取決于你看待它們的方式
以表現主義,或者立體主義的
那就像重新給予它們生命。
同樣,我并不認為我的描述正確
那取決于描述本身
也許它們并非靜物,就像我和你
都曾通宵達旦那樣,在狂歡
而我們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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