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但孩子是無辜的,再不上學他就毀了。”父親張永生看著兒子,很是難過。張永生說,自己1990年從尖峰水泥廠下崗后,就在市區賣金魚為生。原先他的戶口在紅湖路社區,后舊城改造房子被拆遷,就在五星華塘新園邊上自己搭了一個簡易棚居住,戶口就掛在妹妹家。1999年,張永生在與湖南籍女子張承菊認識一年后,生下兒子龍龍,因為沒有領結婚證,加上家庭困難,他們并沒有選擇到醫院去生產,而是自己在簡易棚里面生產。因此,兒子龍龍并沒有醫院的出身證明。龍龍出生后,因為違反計劃生育有關政策,上戶口需要繳納一筆社會撫養費。手頭拮據的張永生因為拿不出錢,龍龍的戶口就這樣被耽擱了。沒了戶口,龍龍上學也成了一個問題。
現在張永生就靠賣金魚為生,因為簡易棚里沒水沒電,一些設施沒法用上,金魚成活率很低,一次賣出去的錢只夠父子倆糊糊口。平時張永生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到哪兒,口袋里都揣著止痛片,根本干不了重活。連每星期三次出門賣魚,都是12歲的龍龍騎著三輪車帶上要賣的金魚,張永生自己只能騎個自行車在后面跟著。
“小孩子怪可憐的,好幾次在保寧門下看到他坐在三輪車上看書。”一市民說,小孩子愛看書,她也沒想到居然連學都沒得上。龍龍的書都是別人看剩下給他的,很雜,有小學二年級的,也有初中二年級的,還有一些故事會等等。內容很多都看不懂,只有簡單的字是認識的,數學呢,就是父親偶爾會教他一些口訣。與生人見面時,龍龍基本不說話,低著個頭,喜歡用點頭搖頭來回答,但問到想不想讀書,孩子小聲說了一句:“很想。”
在街道的幫助下,龍龍的戶口在前段時間登記上去了,屬于城北街道的集體戶,有了戶口,上學最大的問題解決了,但龍龍該去哪里上學、上學的一些開支、去學校能不能跟其他孩子打成一片、上學的年齡限制等等問題,張永生還是一籌莫展,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龍龍的教育問題。
“今日復今日,今日何其少,今日又不為,此事何時了。”天暗下來了,12歲的龍龍自己趴在桌子上,就著蠟燭,寫著《今日歌》,但沒上過學的他完全不明白詩的內容和意義,逝去的十二年歲月,于他,也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去,他的事情何時能了?何時能跟其他孩子一樣背著書包上學?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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