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于中道·專文闡釋和諧思維之先行
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寫到,“人作為有目的、有感覺的存在就難以避免地會感到痛苦——而正因為人類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痛苦,他也就成了受激情支配的存在。”因此,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期間,加入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是多少受激情支配的有志青年的一種向往,葉政中就是其中一個,他也是最早一批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的成員之一。
在抗美援朝期間,他作為一名21軍62師高射炮營的文化教員一直與戰士生活在最前方。當美國的炮彈、燃燒彈將大片山頭的松林攔腰燒焦,他卻已經開始思考孔子、孫中山、馬克思三者之間的同一性,當他進入華東師范大學深造時,更加用心于“中道”,并在此后對一篇《中庸是宇宙人類的祥和之道》做了詳細的闡釋。“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現已為學人所推重。從朝鮮戰場回來,葉政中轉業為調干生。反右后,他又被遠派新疆等地勞動。等他從新疆回來時,那些留在新疆軍區建設兵團的兩大箱書都成了兵團官兵們的卷煙紙了,他只能挑著隨身衣物回到了金華九十歲祖母的身邊。
圣維托克的雨果說,“有經驗的才智之士,若能一點點學習,將是偉大美德的一個來源。首先學習不執著于可見和短暫的事物,以便之后能夠把它們全部拋掉。”葉政中似乎朝著這個方向走,但似乎又走了回頭路。因為可見和短暫的事物構成了我們的一生,而我們所留戀的也是這些可見和短暫的事物所構成的美的印象。近三十年來,葉政中與畢民望、陳堯山、章壽松、劉江(劉江是62師戰友)等書畫名家相交甚厚,在給畢民望《蠻石齋印集》所作序中,葉政中寫到“十年滄桑,而今竟有四年等于四十年之慨”,又引明蘇宣《印略自序》云“出秦漢以下八代印章縱觀之,而知世不相沿,人自為政”,“世不相沿,人自為政”八個字說的也就不只是印章之道了,是人的個性。葉政中撰述甚豐,都未成集。其主要業績正如其老師華東師大副校長林遠所云:“弘揚孔子、孫子文武兩圣,自成一家。”
后記
葉政中深感時世之易變,如鍋中沸水,雖明道之難如人不能獨立于云端,卻又孜孜以求于明道見性。“當各種既定的聯系未變時,我們應該根據‘是就是是’和‘非就是非’(A是A,B是B)來理解他們。但是,當它們已經改變、不再保持原樣時,我們應該求助于‘矛盾的邏輯’,我們一定要說‘是又不是’,它們存在又不存在。”普列漢諾夫所說的辯證法,正可以用來說明當葉政中還堅持“是就是是”的時候,他所身處的時代和社會已經處于“是又不是”的狀態之中,其他人也習慣了這種“是又不是”的口徑,以致他們把“是就是是”當作了迂腐之論。這樣,我們就能夠理解為什么吉沙爾丹要說,“所有的城邦、國家和王國都是要滅亡的(即階級是要消滅的)”,人們立身處世,所要追求的是什么?或許更為形象的只是笛卡爾說過的,“我的全部計劃只是離開變動的土壤,找到巖石和黏土。”葉政中所追求的中庸正道(有原則的、正確的中和作用之道)就是他所要找到的“巖石和黏土”吧?
“君子贈人以言”,臨別,葉政中老師贈言是:“大道能容物,明時無棄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