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慣性
仿佛為某種力量所安慰。他坐在
從廈門開往寧波的D3212次和諧號動車上
打瞌睡。一杯水在靜止中
穿過隧道;燈光是清醒的;沉重的行李箱
爬上了高架橋。意識順從于
被鋼鐵牽制著。他的身體微微傾斜,當
夢開始拐彎。
此時。動車徐徐駛進溫州南站,?吭谝股小
而他仍背著火車頭方向坐在那兒
一動不動,并沿著
無障礙軌道,以195公里的生死時速
繼續(xù)狂奔。忽地,他醒來了。
篝火晚會
黃昏在操場上圍起了柵欄。
他們燃起篝火,唱歌,跳舞。離別之前
最后的狂歡。蟈蟈蜷縮在喑啞里。
歌聲一點點熄滅,余火被一陣風卷入
茫茫夜空,聚集成滿天星。
然后散落在無人的空曠與寂靜中。
散落在遙遠的天邊。散落在
這張白紙上,瞬間變黑
成為此詩。
大隱
早上,他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
失去了語言。失去了性格。
失去了姓名。大街上除了汽車,只剩下
男人和女人,他混跡其中。
嘈雜的光線中,他的體貌特征
變得模糊。踢著羅圈腿
丈量生活的直線——像一個被操縱的
皮影人。忽然一陣風,掀掉了
那頂壓低的鴨舌帽。
仿佛抹掉了記憶。他拐入
深巷,前腳緊跟后腳,隨即消失在
樓房擠壓的陰影中,直到他
紅綠燈下現身。像個奇跡!
他口袋里揣著手機、病歷和身份證。
腦袋沉沉的,扛在肩膀上。
循著醒目的廣告牌,他回家。
打開一本書。點燃一支
芙蓉王牌香煙。這時
鎮(zhèn)痛片如此提醒:
你的偏頭痛。燈光下,
他慢慢地恢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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